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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

(資料圖片僅供參考)

源：

外灘

教育（ID：TBEducation）

導言

說起音樂特長培養(yǎng)，很多琴童家庭恐怕是有苦難說。激烈的競爭選拔之下，冠軍永遠是極少數(shù)人，更不要說這背后的代價，還有劍拔弩張的親子關系，甚至嚴重的心理問題。只能如此嗎？前不久，被英國“音樂天才學校”錄取、并在國際大賽上嶄露頭角的“音樂神童”彭敦悅，和他背后的家庭教育，給了我們不一樣的啟發(fā)。

文丨周瀅瀅 編丨Jennifer

走專業(yè)的藝術道路，培養(yǎng)一名琴童，是多么巨大的金錢和心力投資，恐怕只有琴童家庭才知道其中的苦。

最近，一位來自上海音樂學院附屬中等音樂?？茖W校（簡稱上音附中）的“音樂神童”彭敦悅和他作為非典型琴童的成長經(jīng)歷，卻顯得非常另類。

彭敦悅

這個15歲男孩，剛剛被英國著名的耶胡迪·梅紐因音樂學院所錄取。這所學校每年從全世界僅招收10名左右8-16歲學生，被譽為“天才音樂家的搖籃”。

我們所熟知的小提琴演奏家呂思清，也曾在青少年時期就讀于該校。在很長時間里，梅紐因在中國錄取的學生為零。

今年6月，第一次參加國際大賽的彭敦悅，就在意大利第30屆安德烈·波斯塔契尼（Andrea Postacchini）國際小提琴比賽上嶄露頭角，勇奪少年組B組第一名，還拿下了巴赫作品最佳演繹獎，成為獲得該獎項年齡最小的中國選手。

彭敦悅和評委合影

在媒體的相關報道下，有家長留言說，“有些孩子注定是來報恩的”，還有留言表示，“他的媽媽下了多少功夫只有媽媽們能看出來”。

前者看到的是孩子的天賦異稟、不可復制；后者更相信，所謂的神童背后一定有無比艱辛的家庭付出。

不可否認，彭敦悅是一位有音樂天賦的孩子，甚至在音樂才能上，可能屬于前1%。

當外灘君走近彭敦悅和他的家庭卻發(fā)現(xiàn)，這位天才少年背后的成長路徑和家庭教育理念，或許更值得分享，也更能引發(fā)思考。

誤打誤撞走上音樂道路

說起彭敦悅邂逅小提琴的過程，十分偶然。

彭敦悅的媽媽彭曉蕓，是一位媒體人，也是古典音樂愛好者，經(jīng)常帶兒子去聽音樂會。

一天，母子倆聽完音樂會后路過一間琴行。彭曉蕓試探性地問兒子，“你想不想學一門樂器？”五歲半的小彭敦悅反問道：“鋼琴和小提琴哪個更難？”

彭曉蕓解釋說：“剛開始的時候，小提琴更難，像鋸木頭。學到后面，無論鋼琴、小提琴，要學好都很難，都要堅持每天練習。”彭敦悅立即表示：“那我要學小提琴，我喜歡難的，我要鋸木頭！”

在專業(yè)人士看來，接近6歲的孩童，才開始接觸一門樂器，且沒有鋼琴作為音樂啟蒙，打基礎，這樣的入門有點晚了。

而彭曉蕓的想法很簡單，讓孩子嘗試學習一門樂器，享受音樂的美好。無論是特長學習，還是興趣培養(yǎng)，前提都是孩子自己愿意學習，樂在其中。

彭敦悅在練習小提琴

就這樣，一把三四百塊錢的入門小提琴，小區(qū)里找了位老師上門講課，小彭敦悅的音樂起步，非常輕松。

學琴的日子里，沒有耳提面命和劍拔弩張，有的只是循循善誘地提醒，“既然選定了這個朋友，我們無論如何每天都要和他打招呼，和他見面哦。”

對古典音樂感興趣的彭曉蕓，還借此機會和兒子一起學習，出門旅行會背著一大一小兩把小提琴。

沒想到，這么業(yè)余的起步后，小彭敦悅對小提琴的興趣，與日俱增。

當然，小男孩也會貪玩，被玩具、游戲所吸引，但他始終覺得小提琴更好玩，“媽媽，我發(fā)現(xiàn)小提琴能表達感情，它有超級炮彈，把其他玩具都打敗了。”

至于彭敦悅身上的音樂天賦，也開始在一次次不經(jīng)意間，展露出來。

參加廣州大劇院的合唱團，他可以一次課唱三個小時；學小提琴后，他喜歡即興作曲演奏，整個人流淌著快樂的旋律。

8歲時，他和父母在廣州大劇院聽了一場演出。演出過程結束后，小彭敦悅居然受到了荷蘭指揮家、古鋼琴家唐·庫普曼（Ton Koopman）的邀請，在后臺，庫普曼不僅和他合影，還留下名片建議家長好好培養(yǎng)。

彭敦悅和庫普曼在后臺合影

一位陌生的小男孩，怎么會有如此待遇？原來，在演出過程中，小彭敦悅情不自禁跟隨音樂揮動手指，不僅拍子很準，而且能敏銳捕捉音樂走向。

這一幕被庫普曼的經(jīng)紀人拍攝了下來，引薦給了庫普曼。這位大音樂家覺得小彭敦的樂感很好，音樂像是從他內(nèi)心里流淌出來的。于是就有了后臺的這一插曲。

此后的兩年里，彭敦悅又參加了幾次音樂夏令營。這些夏令營里，有很多走專業(yè)路線的琴童，沒想到，小彭敦悅非常放得開，完全是帶著對音樂的熱情而來，玩得很開心。他的活力和天賦，受到了很多專業(yè)人士的肯定。

基于對孩子的觀察，以及專業(yè)人士的評價，彭曉蕓內(nèi)心有了判斷——音樂，是孩子的深度興趣。

這也讓她不得不開始考慮一個問題，是否有必要讓孩子走專業(yè)的音樂道路，進行系統(tǒng)的音樂學習？

媽媽彭曉蕓和彭敦悅

音樂特長培養(yǎng)

不等于限制孩子的人生方向

這個決定不好做。

走音樂特長路線，宛如一場豪賭，投入大量的金錢、時間和機會成本，孤注一擲，而且開弓沒有回頭箭。

尤其是對于父母非音樂專業(yè)出身，家庭條件一般的普通孩子來說，能接觸到的教育資源有限。走琴童這條路，競爭異常激烈，似乎在限制孩子的人生方向。

征求了孩子的意愿后，彭曉蕓和先生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——一家人從廣州搬來上海，報考著名的上音附小。

爸爸帶彭敦悅參觀上音附小附中過程中，

小朋友表達強烈地意愿希望考音樂專業(yè)學校

這所吸引了全國各地琴童前來報考的音樂牛校，在中國的藝術教育界地位很高，錄取極難。每年都有多少懷揣著琴童夢想的家庭，在學校附近租房備考。

對于彭敦悅來說，備考的過程，更像是在檢驗自己是否真的熱愛音樂，且足夠堅持。父母從來不會逼著他練琴，只是提醒他要對自己誠實，“如果不想練了，我們隨時可以回去，我們不是非要走這條路不可的?！?/strong>

第一次考學失敗，反而激起了彭敦悅不服輸?shù)木?。他從過去每天半個小時的練琴時間，主動加到4個小時。備考的幾個月里，更是沖到8小時的強度，爆發(fā)力驚人。

最終，彭敦悅以專業(yè)第一名的成績考入上音附小，跨越式進步令他的指導老師鄭青教授也倍感驚訝又欣喜。

投入練琴的彭敦悅

從普通學校轉(zhuǎn)到音樂專業(yè)學校，讓孩子走專業(yè)琴童這條路，是不是在限制孩子的人生方向？很多家長可能有這方面的疑惑。

在彭曉蕓看來， 做任何教育選擇，沒有絕對的對與錯。每個家庭都只能基于孩子的天賦，做出最適合目前家庭條件的選擇。

“比如，同樣很有音樂天賦和才能的兩個孩子，前者出身于學者家庭，選擇了音樂院校附??；后者出生于音樂世家，反而堅持讓孩子讀普通小學，這背后就是基于現(xiàn)實需求的考量。

學者家庭也許認為，更希望讓孩子在專業(yè)的音樂學校浸染和訓練，而缺失的文化課，家庭可以補足，甚至質(zhì)量優(yōu)于應試教育；

而音樂世家呢，長項在于音樂教育，也有廣泛的社會資源給予孩子最好的音樂教育，反倒是文化方面，希望讓孩子在普通學校完成。

因此，這些選擇都有其合理性，都是各自家庭的優(yōu)化方案。”

作為前媒體人、大學老師的彭曉蕓，和同樣擁有哲學博士背景的先生，就屬于典型的學者家庭。

在他們看來，走音樂特長培養(yǎng)，能夠為眼前這個有音樂天賦的孩子，提供更專業(yè)的學習機會，而且能避開基礎教育中過度的應試訓練，何樂而不為？

此外，真正決定孩子人生方向的，不是一次擇校的瞬間，而是長期以來的親子關系、家庭氛圍。

在一個注重平等溝通和對話、尊重孩子的選擇意愿的家庭里，無論孩子是否成為琴童，讀什么樣的學校，他們的未來都不會被限制住，依然有很多可能性。

擁有自主學習的內(nèi)生動力

才能走得更遠

成為音樂學院的一名專業(yè)琴童后，校內(nèi)學習內(nèi)容變了，家庭生活還是一如既往。彭敦悅并沒有被剝奪一個普通孩子該有的童年。

就在外灘君造訪的當天，放了學的彭敦悅，依舊在校園里踢完球，才大汗淋漓地回家。彭曉蕓和先生已經(jīng)習以為常，這么多年來，彭敦悅一直在體育運動上興趣不減，尤其熱愛足球和游泳。

哪怕臨近出國比賽了，他也沒耽誤踢球和玩耍。有好幾次，踢完球來不及換下運動裝，就在音樂課上開始拉琴了?？缃缟倌甑难b扮，讓人忍俊不禁。

剛踢完球的彭敦悅在拉琴

在學琴的日子里，彭敦悅和所有貪玩的孩子一樣，也常被新鮮事物所吸引。

幼年時，他看公園里老人下棋，能看半天；

愛上游泳和踢球后，幾乎每天都要抽出空來過過癮；

最近，他又迷上攝影，對三國殺感興趣起來，還自己搗鼓設計桌游劇本，拉著小區(qū)里比他小得多的孩子們，教他們玩……??????

這些在大多數(shù)琴童家庭看來，有點不務正業(yè)的興趣，在彭曉蕓看來，恰恰是孩子成長中所必須有的留白空間。

彭敦悅在足球場上

至于練琴的時間，則是交給彭敦悅自己安排。

“靠逼著孩子練琴，是不長遠的，父母不可能盯著他一輩子。家長要做的是，呵護孩子對音樂的興趣，讓他有自主練琴的內(nèi)生動力。”

雖然留給練琴的時間并不多，哪怕到了比賽前，彭敦悅也只是適當增加練琴時長。但是，長期的自我管理，使他對自己練琴的狀態(tài)有一種天然的感知。

他甚至知道自己在比賽前，訓練多長時間狀態(tài)最佳，“能出活兒”。

豐富地生活體驗、自主學習的內(nèi)生動力，也激活了他對藝術的獨特感受和表達。

在剛剛結束的意大利第30屆安德烈·波斯塔契尼國際小提琴比賽上，美國小提琴教育家Anthony Berner這樣評價彭敦悅的音樂。

“我聽了很多巴赫的演奏，無論C組還是D組，選手忙于處理手指上的技術，但是真正的巴赫在精神上，在內(nèi)心深處。當我聽到彭敦悅演奏巴赫時，心里一響，對！這才是對的。”

彭敦悅得知自己獲獎，感到意外的驚喜

其實，整場比賽，從報名、到辦理簽證，都是彭敦悅自己搞定。在參賽曲目的選擇上，彭敦悅也有自己的想法，他甚至會去說服指導老師，“我想呈現(xiàn)出不同風格的音樂，給觀眾更全面的音樂感受?！?/p>

對于這樣一場重磅國際賽事，彭曉蕓始終對結果看得很淡然，還給彭敦悅減壓，“你盡管放松，我們就是來玩，來交朋友的”。

這種松弛感，以及自主性，貫穿了彭敦悅的成長過程，塑造他成為今天這樣一位“非典型琴童”。

此外，這位“非典型琴童”還酷愛閱讀和思考，這也得益于家庭氛圍的熏陶。

在彭敦悅幼年時，獨自撫養(yǎng)孩子的彭曉蕓就經(jīng)常為他讀書，一次讀幾個小時也是常有的事。大量的言語輸入，為孩子的閱讀愛好打下了良好基礎。

后來，認識了做兒童哲學教育的先生，孩子更是在充滿哲學思辨的家庭環(huán)境中成長。

父母不僅不會限制孩子練琴時長，反而很喜歡和他閑聊，聊康德、柏拉圖，聊人生理想，聊音樂作品背后的情感表達……家庭里始終保持一種高密度的交流狀態(tài)。

彭敦悅和爸爸在一起討論

正是童年時豐富的語言和文字刺激，讓彭敦悅的閱讀和文字表達能力非常強。一本大部頭的經(jīng)典書籍，他可以很快看完，還能有自己的見解。

彭敦悅喜歡參加各種各樣的哲學夏令營，自學德語，和一幫大學生在一起討論抽象的哲學問題，他寫出的論文還能獲獎。

這些豐富的生活體驗和閱讀思考，都促使他對一部音樂作品往往有著自己的理解。就像他的指導老師鄭青所說，彭敦悅一直是個很有想法的孩子，他對音樂有著自己的審美。

彭敦悅和恩師鄭青教授

除此以外，寬松的家庭氛圍、對個人興趣的尊重，也讓彭敦悅始終有一個清晰的認識——練琴是自己的事情，而不是父母的逼迫。

因為是自己的事情，就要竭盡全力，且心甘情愿將它做好。這就形成了一個孩子的內(nèi)生動力。

反之，如果沒有這樣的內(nèi)生動力，被迫練琴的孩子，哪怕短時間內(nèi)取得了成績，他們的內(nèi)心卻早已傷痕累累，甚至對練琴這件事充滿了厭惡。

這也是為什么，很多曾經(jīng)獲得國際大獎的“天才琴童”，最終卻在灌輸式教育下“夭折”。

因此，無論孩子是否有天賦，在藝術學習道路上，甚至在任何學習中，培養(yǎng)孩子自主生長的能力，尤為重要。

鄭青教授的母親周彬佑先生也曾指導彭敦悅，

對他的成長寄予厚望

焦慮與否

完全取決于家庭的教育觀

如今，彭敦悅也剛剛拿到了英國簽證，即將在開學季啟程前往梅紐因音樂學校。

這所學校雖然被譽為“音樂天才的搖籃”，但是非常注重“全人教育”。它的基礎課程設置，和英國的普通中學沒有太大區(qū)別。

學生在發(fā)展音樂能力的同時，同樣要學習各門功課，參加GCSE和A-level考試。即使學生在高中畢業(yè)后不想從事音樂，也可以上一所普通大學。

梅紐因音樂學院

同為梅紐因的中國校友，著名小提琴演奏家呂思清曾回憶，他的求學生涯中，令他印象最深的是戲劇課。參演莎士比亞的話劇，激發(fā)了他更多的潛能，使他更容易進入音樂的情緒。他認為，太偏的教育并不好，會局限孩子的想象力。

在招生方面，梅紐因也更看中一個孩子的綜合素養(yǎng)和音樂潛力。

據(jù)了解，除了初試和面試之外，學校還有一個特殊的復試，申請者需要和同學年孩子共同學習和生活幾天，學校借此觀察申請者的綜合潛力。

一路“自由生長”的彭敦悅，在給學校寄去了自己的演奏視頻后，幾乎很輕松地受到了面試和復試邀約。

在最后一輪由校長親自面試的考試中，彭敦悅獲得專業(yè)老師、音樂總監(jiān)以及校長一致高度贊賞，音樂總監(jiān)當場宣布，“梅紐因?qū)W校非常熱切地歡迎你，我可以很肯定地說，你被錄取了，祝賀你！”

隨后，彭敦悅收到了來自校方的書面offer，成為全世界為數(shù)不多錄取者中的一員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決定報考這所學校，出國體驗不同的文化，也是彭敦悅自發(fā)的要求。申請的過程中，從英文溝通、到文書準備、音樂錄制，幾乎都是他全程自理。

關鍵時刻，童年時打下的閱讀基礎和獨立自主能力，也為他的順利報考打下了堅實的基礎。

彭敦悅在賽后和評委合影

這樣一位非典型琴童的成長路徑，在很多家長眼里，可能缺少參考性。認為這孩子是天才，畢竟有音樂天賦。

和彭曉蕓深聊一番后，外灘君發(fā)現(xiàn)，天賦二字，并不是一個家庭不焦慮的“護身符”。相反，因為怕浪費了孩子的天賦，在推娃這條路上，更為上心的家庭，也比比皆是。

那么，一個家庭的松弛感究竟來自哪里？彭敦悅的故事讓我們看到，堅守“底線思維”的重要性。

什么是教育中的“底線思維”？也就是，無論大環(huán)境怎么卷，始終幫助孩子夯實最重要的底層能力。

在彭曉蕓看來，這些能力是閱讀和思考、運動和健康，以及對生活的熱情等。有了這些方面托底，哪怕孩子沒有成為金字塔尖的一小撮，他的人生也不會太差。

爸爸帶著彭敦悅運動

正因為有了“底線思維”，哪怕在競爭激烈，甚至殘酷的音樂賽道上，彭曉蕓也沒有產(chǎn)生焦慮，乃至失衡的心態(tài)。

小學之前，她還會和其他家長一樣，陪著孩子聽課，了解孩子的練琴狀態(tài)；上了小學之后，當孩子的智力已經(jīng)完全勝任獨立聽課和練琴以后，她就徹底放手了。省下的時間，她更愿意專注在自己的工作和事業(yè)上。

“琴童家庭的辛苦程度，其實和培養(yǎng)目標有關。如果目標是鳳毛麟角的獨奏家，那一定是神經(jīng)緊繃的，不允許有任何失敗；如果家長的目標是，孩子能通過音樂養(yǎng)活自己，比如成為一名鋼琴老師、小提琴老師，那就不會焦慮了?！?/p>

在彭曉蕓看來，即使兒子已經(jīng)顯現(xiàn)出了音樂天賦，也不一定要成為小提琴獨奏家?！叭绻⒆訉W術研究感興趣，同時又享受音樂，未來去做一些和音樂相關的理論研究，不也挺好？”

她甚至還想過，如果孩子哪一天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內(nèi)心深處不再熱愛音樂了，或是花了很多時間精力練習仍無法達到理想的水平，那就再轉(zhuǎn)回普通學校，或者在大學里深造其他專業(yè)，未嘗不可。

小彭敦悅在足球場上

天下沒有被堵死的路，反而是家長的功利心，在堵住孩子本該有的人生出口。

這些年，她見到太多琴童家庭里的“兩敗俱傷”——

一方面，家長投入了巨大的心力，沉沒成本過高，導致無法回頭；

另一方面，孩子在過高的期望和壓力下，出現(xiàn)各種各樣的心理問題，要么自我放逐，要么眼里只有獎牌...

唏噓的同時，她也希望能用自己的文字和分享，為家長帶來一些影響和改變。

她建議身邊的琴童家長，不要因為選擇了音樂特長培養(yǎng)，而阻礙孩子在其他方面的興趣愛好體驗，以及閱讀能力、獨立思考、自主學習等底層素養(yǎng)和能力的培養(yǎng)。

而事實證明，以上這些音樂之外的滋養(yǎng)，恰恰會反哺音樂本身。

無論是琴童的培養(yǎng)，還是其他天賦的發(fā)掘和教育，或許，我們都需要堅持底線思維，給孩子一定的空間。

在這樣的空間里，每一粒有天賦的種子，才能長成自己最好的樣子。

外灘教育（ID：TBEducation）聚焦中國K12國際化教育。我們致力于專業(yè)、前沿、有高度、有溫度的內(nèi)容。幫助學校和家長實現(xiàn)融合、創(chuàng)新、有效、以人為本的教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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